刘国正先生的学养与识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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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: 指导我写作,孔才先生也是很少讲解作法和改动字句。他给我批改过很多诗稿,可惜散失殆尽,仅存经先生圈点的半页而已。他写诗主张高唱入云、气宇轩昂的阳刚风格。我的习作中,有他喜欢的句子,如“剑气欲腾牛斗上,文章小试鬼神惊”,他画了双圈。但是,有一次我久病初愈,写了一首诗未免颓唐,其中有“病起梳头觉发长”的句子,他看了很不赞成,说青年人写诗要有蓬勃的朝气,切不可低沉消极。他找出李贺的一首诗给我看,“我有迷魂招不得,雄鸡一声天下白。少年心事当拿云,谁念幽寒坐呜呃!”。他说:“长吉尚且如此,何况今天的青年呢?”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,至今犹如昨日,对我此后写诗乃至做人影响很大。善教者不须多言,话要点在节骨眼上。  
对于这两位先生的生平情况,我们未必很清楚,但是,两位先生对于刘先生的栽培,我们却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。正是两位先生慧眼识人的传授,使刘先生学业大增。从今天的教育学的观点来看,两位先生未必有什么高深的教育教学技巧,但是两位先生人格的影响力却是十分巨大的。再有,两位先生可能真正做到了因材施教。假如不是遇到两位教而有方的先生,我们今天也许不会读到刘先生年少风华时写的《老树为风雨所破歌》等诸多诗作。从当时刘先生诗的水平看,作为诗人的天份是大大超过了。不难看出他那时的诗凄清冷艳,想象丰富,兼有李白的夸张与李商隐的凄冷;而又兼有杜子美的沉郁顿挫,可谓老到泼辣。 
假如说早年的两位老师培植了刘先生的文学的热情,那么后来他所涉交的师友更为刘先生的文学活动增添了华彩。关于这一点,我们也可从刘先生所述与叶圣陶、吕叔湘、臧克家等诸先生的交往中得到这一结论。 
我们都知道叶圣老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,也是著名的语文教育家。叶老的道德文章不知影响了多少人。在《先生之风山高水长——忆叶圣陶同志》一文中,刘先生略述了他受教于叶圣老先生的情况: 
我初进出版社的时候,笔下有许多欧化的句子,还有时夹杂些文言,文字修养是很差的。听叶老常常讲,写文章要读起来上口,听起来悦耳。文章写好后要朗读一两遍,凡是不顺当的语句都要改一改。他这样说也这样做,给了我很大教育。我非常钦佩叶老的这个主张,并且学着去做。至今写文章仍然力求明白晓畅,只有为了增加风趣才有时用一点文言。初稿写就,总爱自读自改,再二再三。至于一些细微的地方,如叶老主张不用“时”、用“时候”;不用“并”,用“并且”不用“已”,用“已经”;少写长句,慎用分号、删节号等等,已经形成我的写作习惯。 
但惠我更多的是叶老的虚怀若谷的写作态度。他是五四文学运动的元老,我国屈指可数的语言大师,但是他在语言运用方面从不有所矜持。他写的东西,常常要找几个同志一起讨论修改,而且“从谏如流”,凡是好的修改意见他都欣然采纳。 
……粉碎“四品帮”之后,叶老虽然不直接领导我们,但是他对于语文教材的编辑工作仍热心予以指导,从大纲的起草到课文的选定,他都指出过重要意见。……叶老的指导,对我们后来的选材工作产生了重要影响。  
可以说,刘先生从叶圣老的道德文章,浸染弥深。除叶老而外,刘先生还从诗人臧克家学诗: 
我学习写诗,得到克家同志许多指教。早在六十年代,臧老就首先著文称道我的寓言诗。我是在他的鼓励下坚定写寓言诗的信心、走出一条路的。 
……十年动乱之后,我写的诗词,有一些还未能完全摆脱旧的创作模式,命意直白,造语浅露,缺乏警句。臧老感到这一点。有一次听臧老谈诗,他说:“诗要写得有情趣。年轻的时候读的两句诗,至今还记得,‘蝶来风有致,人去月无聊’,就是很有情趣的。”他的话不多,却给我的诗思打开一扇窗户,豁然明亮。……我仔细琢磨,颇有心得,此后的诗风有所改变。 
这一时期,我写顺了手。俯拾即是,越写越多。一山一水一草一木,无不笔之于诗。臧老很高兴,但也提出了我该注意的事情。……他说:“你的诗有才华,富于想象,清新明快,量多而不滥。但厚度深度不够,要力求朴实深厚,才能奔向极顶。”不久,收到臧老的一封信,写道:“你,写的多,但须厚发,有深感,始出之。索稿盈尺,置之可也。”说得太好了! 
对于我的一些诗作,臧老也时时提出具体的修改意见。他对诗的要求很严格,一字一句未安,都逃不出他的法眼。 
臧老不仅从诗理、诗意上启导刘先生,还诗的具体作法上加以实实在在的指导,这样的师从与师友之谊,无疑是刘先生诗文炉火纯青的添加剂。  
此外,因工作关系,刘先生与当今诸大家如吴伯箫先生 ,吕叔湘先生 ,张志公先生 ,沈鹏先生 ,钱梦龙先生 ,等皆有过从。与诸多硕彦巨儒,诗酒唱和,学养愈加深厚。 
三.学养 
老诗人臧克家评刘先生说:“一人而入四门,能诗、能文、能书、能画,四门之中,诗的成就尤突出。而诗分新旧,势均力敌,半斤八两,其中讽剌诗尤为秀拔,名篇佳句,常在人口。” 臧老的话,使我们不难看到,刘先生是一位文艺上的“多栖”人物。而他的成就的取得,乃是和他的学问相关的。 
刘先生的学问可不是从天而降的,而是他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。我们在他的文章里,每能读到引经据典之处。而这种引据也并非是故弄玄虚,而是引其所当引,用其所当用,恰到好处。 
如:“我的那首词,结尾写道‘乍分明,不是仙踪,是九亿,心花灿’,也充满了开朗的乐观情绪。此叶此词,代表我当时的心境。如今白发萧骚,饱尝世味,恍如隔世。”  
按:“萧骚”二字,是个冷语。我们借助计算机调查了约千册古今图书,近四亿字,也才仅仅六见。如《王安石全集》卷第十四:《自府中归寄西庵行洋》“意衰难自力,扶路便思还。强逐萧骚水,遥看惨淡山。行寻香草遍,归漾晚云间。西崦分明见,幽人不可攀。”卷第十六《江南》:“江南春起柂,秋至尚波涛。问舍才能定,呼舟已复操。行歌付浩荡,归梦得萧骚。冉冉欲何补,纷纷为此劳。”卷第十九《永济道中寄诸弟》:“灯火匆匆出馆陶,回看永济日初高。似闻空舍鸟乌乐,更觉荒陂人马劳。客路光阴真弃置,春风边塞祗萧骚。辛夷树下乌塘尾,把手何时得汝曹?”再如张孝祥《念奴娇·过洞庭》句:“应念岭表经年,孤光自照,肝胆皆冰雪。短发萧骚襟袖冷,稳泛沧溟空阔。尽挹西江,细斟北斗,万象为宾客。扣舷独啸,不知今夕何夕!”最近的文献也才见于《聊斋志异·河间生》:“纷红骇绿,掩苒何穷?擘柳鸣条,萧骚无际。”原指树木被风吹拂所发出的声音。后来也用来形容萧条凄凉。而此意是不常见的。如罗隐《经耒阳杜工部墓》:“奠君江畔雨萧骚。”刘先生此文却用当自如,没有相当的积淀,怕不易如此。(《辞海》有四例) 
再如,《从几页诗笺谈起——忆我的两位老师》:“……忽忽四十余年,两先生早归道山,余亦白发,而览兹笺,两先生慷慨悲歌、舞蹈击节之风概,犹宛然耳目间也。大化迁移,人生能几?惟诗情得震铄千载之下,则数十年一瞬息耳!笺已暗敝,恐日就碎坏,遂装裱什袭藏之。” 
按:“震铄”乃“震古铄今”之略语。形容事业或功绩的伟大,远胜古代,显耀今世。(《辞海》P1998)这是一例更加冷辟的词语。在我们所调查的一千册古今图书中仅有0个使用频率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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